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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朔:人生无常,幸至汪洋 || 大视野

来源:安贫乐道网 编辑:知识 时间:2025-07-06 06:15:29

作者:秦朔 

2月8日上午,秦朔北京光华路央视《对话》演播厅。人生陈伟鸿对话李东生。无常汪洋

“听说您有一个新爱好,幸至就是大视在健身房里撸铁,这是秦朔什么原因?”

“主要是想保持一个好的身体状态。我今年66了,人生但依然是无常汪洋雄心勃勃的,有信心也有激情和动力推动企业继续往前走。幸至要不断地挑战自我。大视”

“你是秦朔从多少公斤开始挑战的?”

“从60公斤开始。慢慢到最高135公斤。人生”

“教练可能会考虑到您是无常汪洋一员老将了,这个量不宜上得太大、幸至上得太快。大视”

“教练对我比较狠,我对自己也比较狠。”

《对话》最新推出的“老友记”系列,李东生是第一位,接下来还有宗庆后、董明珠、李书福、向文波等人。

这是李东生第14次走进《对话》。他一次次被选择,不仅因为他是披荆斩棘的产业老将,自1982年大学毕业进入制造业,从未离开,更是因为他不断变革和创新,把TCL带进新赛道,实现新梦想。

他不仅撸铁,还在学习,参加了清华大学经管学院的高管DBA课程,持续四年,他在班里年纪最大,出勤率也是最高的之一。毕业论文初稿,写了近7万字。

从一个员工不到300人的地方小厂,到拥有13多万名员工的具有全球竞争力的智能科技产业集团,TCL的42年,是中国制造业的一个缩影。

在不少人心目中,TCL的形象还和90年代的王牌彩电、新世纪初的国际化并购挫折,以及“鹰之重生”关联在一起。事实上,这只是TCL的第一曲线,即智能终端,目前业务范围超过160个国家和地区,全球累计服务用户近10亿。

2009年,TCL创立TCL华星。随后投建第一个8.5代线液晶显示工厂,实现了从传统制造企业向高科技制造企业转型升级的“关键一跃”。目前在新型显示技术领域,TCL华星与三星等全球领先企业已经消除了技术代差,并在多个方面走入了“无人区”。

2020年,TCL科技收购天津中环集团,开辟了新能源光伏新赛道。

不知不觉,TCL已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新产业结构,在高科技、重资产、长周期的国家战略新兴产业中牢牢扎下了根。

这既是战略洞察和选择的成功,也是主动求变的结果。

2017年,在此前连续两年营收徘徊在千亿左右的背景下,李东生发起了新一轮变革转型,从产业聚集、业务重组、组织文化等方面自我革命,能力再造,摆脱了路径依赖和平庸陷阱,2021年,TCL通过TCL实业和TCL科技两大主体实现营收2523亿元,比5年前翻了一番。此次《对话》,他再次回顾了变革的心路。

“企业利润在下降,减员降本一定不会错,两三个月内集团本部就裁了30%的员工。他们跟着企业工作了很长时间,并没有犯错,只是由于整体压缩、转型,必须裁。我挺痛苦,集团中层干部的裁减我一个个去谈,通过亲自交流也能减轻自己的负疚感。……公司给出了高于法定的补偿,有些需要剥离出去的非核心业务,我们支持、帮助管理团队收购。比如高盛达公司,原来TCL占80%,团队占20%,剥离后TCL只保留20%,团队占80%,我们还为团队的融资提供过渡的支持。40周年庆,这帮老兄弟都回来了,绝大部分剥离后由团队拿去经营的业务发展得都很好,他们离开TCL后事业有了更大的成功。大家一起吃饭,都很开心……”

裁员很残酷很痛苦,这是通常的看法,也是事实。而李东生的这番话让我看到了另一种景象,就是被裁者在经历阵痛后,不仅没有掉进坑里,反而开创了新空间。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要素,人从一个位置挪到另一个位置,表面看好像堵住了一条路,但如果有能力、有资源、有帮扶、有条件,也可能焕然一新。

通过变革创新开辟新增长曲线,是所有企业都要面对的抉择。

没有创新,就是柯达胶卷、诺基亚手机的命运。

但方向错了,企业也会凋零。比如日本彩电的衰落,很大程度就是在显示路线上判断失误,没有怎么投资。松下投了,但投的是等离子不是平板,差不多投了100亿美元,损失惨重。

TCL在2004年收购汤姆逊集团的彩电业务时,也是方向出现了偏差。当时液晶显示技术(LCD)已有取代显像管技术(CRT)的苗头,而汤姆逊的专利几乎都集中在显像管上。

决策方向是第一位重要的事。李东生决定创立TCL华星,决定收购天津中环集团,方向都对了。

但方向正确只是成功的前提。2021年,我参与创作的《万物生生:TCL敢为40年1981-2021》由中信出版社出版。我们在采访中发现了很多经营管理的Know-how,印证了“成功在于细节的积累”。

以TCL华星为例,一开始华星的目标是效率领先,而这需要若干个关键要素支撑。

一是投资产出最大化。

华星负责人有一次去看t1产线,一位来自台湾的工程师很自豪地说:“我这台机器是世界上效率最高的。别的机器需要32秒完成的动作,我大概30秒可以完成。”如果所有机器的效率都从32秒提高到30秒呢?这个问题扣动了管理层的心弦。尽管每条产线都有设计产能限制,但通过技术改造,只要花少量的钱,就可以持续提升产能。经过一段努力,t1线的产能比设计产能提升了40%,财务测算显示,单片的固定成本摊销因此下降了14%,毛利率提升了6个百分点。

第二个指标是设备稼动率。即设备可以用于创造价值的时间所占的比率。

t1 8.5代线总投资245亿元,其中设备投资150亿元,主要设备折旧期为7年,其他设备折旧期为10年,财务人员计算每年折旧费用为25亿。折旧费用要摊销在全部产品当中,产出越多,每片分摊的折旧成本就越低。所以保持满产满销是提高生产效益最有效的办法。当时其他面板企业的惯常做法是旺季开足马力,淡季使用70%的产能。而TCL华星的做法是把满产之后降低的单片分摊成本,作为优惠让利给客户,客户节省了支出,华星用足了产能,各得其所。

满产在制造端可以解决,满销则要在市场端解决。为此,TCL华星坚持做最主流的产品,推行双80战略(t1产能的80%做32吋产品,t2产能的80%做55吋产品);坚持做大品牌客户,其销量占比近70%;做好长期计划管理,与客户签订MOU(谅解备忘录)或LTA(长期协议),提前一年锁定产品销量。剩下的一些零星产能,服务广大二线客户,增强产线调配的弹性和灵活性。

第三个指标是爬坡周期和良率。爬坡周期是指产品良率达到90%所需的时间周期,良率是指合格品量占全部加工品的百分率。

最初,TCL华星产线量产爬坡的时间为10个月,已是行业最优。经过多年多条产线的经验积累,缩短到6个月以内,且一次性目标良率达到成熟产线的水平。显示面板是一次成型产品,出现不良就是废品,不仅要直接打碎报废,还要付出处理成本,花钱请人回收。所以良率对成本的影响非常大。最初每提高一个百分点的良率能让单产线每月收益提高上千万元。2021年TCL华星产线的平均良率达到96%,成熟产品良率达到98%。三星显示的同行觉得不可思议,亲自到华星考察后才明白TCL华星的良率是实实在在的。

第四个指标是产品组合优化。

TCL华星t1线一开始做了8个尺寸的产品,不同尺寸的产品在切换时肯定耽误时间,最后只保留了32英寸和55英寸两款产品,80%的产能做32英寸,20%的产能做55英寸。等到t2产线起来后,则反过来配置,80%产能做55英寸,20%产能做32英寸。TCL电子相关负责人曾经找上门说:“我们还在卖46英寸的产品,你不产46英寸的屏,我们怎么办?”TCL华星答复:“46英寸的屏,外面有资源,三星有,你就去找三星。你的所有产品不见得都找我做,我也不会什么产品都做。我只做好自己的事,把效率做到最高。”

在产线布局上,TCL华星的大尺寸业务集中在深圳,中小尺寸业务集中在武汉,通过相对集中的产线布局,大幅提高了生产效率。

在做到效率领先后,TCL华星继续前进,迈向产品领先、技术领先、效益领先。这又需要新的指标支撑,比如ASP(产品平均售价)。

以上指标经过不断校验和简明化,最后形成了一个有关效率效益的公式:

TCL华星的案例说明,在充分竞争的制造业,成功不是偶然的,一定是战略、管理、运营、技术、组织、文化等等的结合,缺一不可。

这是我作为点评嘉宾第三次参加《对话》。前两次分别是2001年未来学家托夫勒的节目和2016年张一鸣的节目。

《对话》创立于2000年7月,是央视播出时间最长的访谈类节目。

1999年“财富全球年会”首次在中国举行,众多世界500强CEO莅临上海,央视财经频道借机制作了系列节目《财富对话》,这是《对话》的雏形。

1999年《财富》世界500强(依据为1998年销售收入),中国只有5家企业入选,即中石化(73名)、工商银行(160名)、中国银行(171名)、中国化工进出口总公司(304名)、怡和控股集团(402名,中国香港)。2022年,中国有145家入选,中石化排第5,工商银行排第22。

2001年11月10日,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。这是1978年底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、1992年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后的又一个里程碑。“以开放促改革”、“与狼共舞”,是当时的大众流行话语。《对话》《21世纪经济报道》《经济观察报》都在新世纪之初诞生。

2001年9月,中信出版社引进的一本小书《谁动了我的奶酪?》,因为呼应了中国“入世”,尤其是生动阐述了“变是唯一的不变”的道理,成为现象级畅销书。2003年,原上海电视台财经频道和东方广播电台财经频率合并,第一财经在上海诞生。

我看了陈伟鸿10年前所著的《惊鸿一瞥》,了解到《对话》第一期节目的主角是思科公司CEO钱伯斯。此后,BP石油CEO布朗爵士、英特尔CEO贝瑞特博士、世界首富孙正义、惠普女总裁卡莉,营销学家菲利普·科特勒,唐·舒尔茨等,都参加过《对话》。

对中国企业来说,那是一个西学东渐、以学为主的“对话”阶段。

那时的陈东升,泰康保险创始人,在公司电梯间指着墙上挂的小纸牌对《对话》说:“我们和国际接轨的秘诀就是模仿,率先模仿。”他在瑞士再保险公司访问时,看到电梯间都挂着一个小纸牌,上面列出当天公司所有的重要会议,让搭乘电梯的员工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,“比国内拿着喇叭通知大家开会先进多了”。走出电梯,门口放着一高一矮两个饮水机,这种做法是从纽约大公司取的经。从公司架构、营销模式、人才管理到装修风格、服务设施,都全方位模仿。《对话》最初的策划和制片人王利芬学习了国外的节目流程管理,打造出《对话》制作的81个环节,在央视轰动一时。

当时的节目,常常非常泼辣犀利。有一期主角是史玉柱,讲他怎么从失败中重新站起来。点评嘉宾华贻芳却不依不饶地评说史玉柱当初失败的原因,说写过32个字总结,“不顾血本,渴求虚荣,恶性膨胀,人财两空,大事不精,小事不细,如此寨主,岂能成功!”

从商界的维度,《对话》创立23年来大致有三部曲。先是向西方学习,是在学习中的对话;之后,中国企业家强劲崛起,从制造、消费到房地产、互联网,留下了许多风格鲜明的声音,如李东生、柳传志、董明珠、曹德旺、宗庆后、王健林、马云等等,是彰显企业家风采的对话;最近几年,最突出的特征是倡导实体经济和科技创新,相当多央企掌门人走进《对话》,讲述中国的产业深度、力度、高度、速度、强度和精度,这是显示国家产业力量的对话。

尽管众多央企、国企通过改革已经具备了市场竞争力,但最近的一期《对话》中,屏幕上打出的公众认知调查依然负面,如:国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企业;经营效率低,大锅饭,论资排辈、铁饭碗;垄断,不擅长创新;大而不强,全而不精……

参加节目的央企纷纷发言,说今天的央企完全不是这样的。

中国海油董事长汪东进说,中国海油在本轮三年改革行动中,二级单位的中层干部退出占比12%,全系统管理干部的岗位调整占比16%,三年来工作量翻了一番,员工总数减了百分之十几。

中国化学工程集团董事长戴和根说,现在选不上的人要“下课”,连续两年班子考核末位要“下课”,绩效考核完成不了指标要“下课”。“这三年我们下了21个正职、18个副职,达到将近25%。”

国资委秘书长彭华岗说,中国的央企加上地方一级国企,有800家,如包括下属企业,则有8万多家。截至2021年底,这些企业拥有308万亿的总资产。现在99%以上的央企做到了外部董事占多半。经理层任期制契约化是市场化制度改革的牛鼻子,从上层开始改起,“先改主席台,再改前三排”。 

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黄群慧说,所有的国有企业,都要把它扔到市场经济大潮中去,都要加倍努力,不努力就会淹死。

从学习西方到本土崛起到央企重振,无论如何,《对话》都是时代的缩影。而我希望的,是国资、民资、外资都能在《对话》上有一席之地,让《对话》更加开放,更多争鸣。

企业家是承担风险与不确定性的勇者,又是以企业为家和经营管理企业的专家。李东生喜欢用船长来比喻企业家。

“他要明确船往哪里开,他不可能不冒风险,但要冒计算过的风险,不能盲动。如果真的遇到漩涡甚至触礁了,他要镇定指挥,带领大家想办法走出去,他永远不能抛下一个救生艇,自己逃走。”

我和李东生相识近30年,也从他和TCL身上见证了中国企业一步步参与全球化的路径。

上世纪80年代初,珠三角以“三来一补”加工贸易为突破口,开始承接香港纺织、制鞋箱包、玩具等传统制造业;90年代初,中国台湾地区及日韩IT制造业大举进入,大陆逐渐形成以代加工为主的外向型经济;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,中国制造业在国家支持下,转型升级,迈向产业链中高端。今天,中国不仅承接了全球主要中低端制造业,在中高端产业也实现了追赶超越。有不少产业领域,中国企业的竞争力已超越了当年的外国老师。

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大潮,是中国企业背后的支撑力量。

李东生说:“一个国家要形成完整的工业门类,需要大几千万的劳工。只有超过1亿人口的国家,才有机会形成比较完整的工业门类。中国有人口优势,特别是近年来工程师红利凸显,才能构建起完整的工业门类。基础设施、技术投入等也为制造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。一个重要指标是发电量,制造业发展是从缺电开始的,当时每个工厂都要备一台柴油发电机,不然一停电就没法生产。2021年中国发电量8.5万亿千瓦时,占世界的30%,是美国的两倍,而在20年前,中国的发电量是美国的20%到30%。”

李东生认为,在全球化发生结构性变化的新背景下,中国企业也需要转变全球化的经营方式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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